《闲散主母》是由作者有琳编写的一部小说,目前正在连载当中,主角是,小说的故事主要讲述了
赵彦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奴才动了心,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不识好歹地拒绝了他。次日,这向来胆大妄为的奴才给他下了药后逃之夭夭。他誓要找到这狗奴才并撕碎她。数年后,大婚之夜,掀开红头盖见到奇丑无比的新娘子后赵彦勃然大怒并挥袖而去。自此,他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看。殊不知这令他敬而远之的正妻恰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儿。...
当她很是狼狈地拨开半人高的草丛之时,就见赵彦站在不远处,朝着她伸出一只手来。
她迟疑了一下,抓住了那只手。对方一用力就轻松地把她从草丛里带了出来。
“没受伤吧?”他问,那语气很是温柔。
“我没事。”
“没事就好,小心点,这次算你幸运,要是磕到头磕成傻子就麻烦了。”
“谢谢大人。”
对方宽慰地冲着她一笑,一双细长的双眸轻眯着,那笑容很温柔也很是惊艳。
许卫秋心想,这还真是个双面人啊,自己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当真就被这人畜无害的笑容给迷惑了去……
“我挖到了。”许卫秋很是高兴地把一要蚯蚓展示出来。
赵彦看了一眼后,满脸恶心地连退了两步。
许卫秋没理会他,埋头继续扒泥土。她挖蚯蚓是一把能手,小时候在爷爷的农场里没少干这种缺德事。
果然,没多久功夫,她已经满载而归。
两人来到了湖边找了个极佳的位置,许卫秋很识相地主动给鱼钩挂上蚯蚓后就退到了一边。
赵彦坐在光滑的石面上,将钩子往波光粼粼的湖里一抛,就在那静候着。
两人都在等候着鱼儿咬钩,十分钟后,许卫秋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她频频探头往水钩的方向望去,慢慢地,她往湖边越走越近,脚步声吓走了不少鱼儿。
赵彦扭头看了她一眼,面带警告之色。
许卫秋见状,赶紧又退回了原位。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依旧没有鱼儿咬钩,许卫秋已渐渐失去了耐性,腿也站麻了。
坐在湖边垂钓的人很是沉稳,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不急不燥,很有姜太公钓鱼的架势。
想起了什么,许卫秋赶紧拿起水壶上前:“大人,你渴不,要不要喝口水。”
手上的水壶递到了对方跟前。
赵彦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滚远点,别让你那碰过蚯蚓的手靠近我。”
她反驳道:“我已经洗干净手了,不信你看。”对方没搭理她,她站在一旁抬头看看天,惊叹道:“这天真蓝啊,云也白。”低头看了看湖面:
“这湖也很漂亮,水真清,不过有道说水清则无鱼,大人,你真的确定能钓到鱼吗?”
她也是话捞,话匣一打开那嘴就叽叽喳喳地没停过。
赵彦拧眉,抬眸瞥了她一眼,只一个眼神,她就认相地不敢再开口了;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是几步,渐渐地,她越退越远,最终在后头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活动,但不包括钓鱼。她一直很不理解,像这种枯燥无味,一坐就要好几个小时的活动,怎么会有那么多爱好者?而且不论古今。
很显然,跟前的人就其中一个。
问题是,她曾见过一些狂热垂钓者,把鱼钓上来,又给放回水里去,那不是妥妥的虚度光阴么,有那时间干点啥事不好。
她在后方静静地等候着,望着那垂钓者的背影,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竟歪头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阴暗,她是被蚊子盯醒的。四下无空一人,那些钓鱼的物甚还在,赵彦却已不见踪影。
走近一看,除了那盛鱼饵的小桶,另外一个木桶也在,里有五六条鱼,活蹦乱跳地。
“大人……,大人……,赵大人……”
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一时间许卫秋也是懵了,不知道这人究竟撇下自己走了,还是失足掉湖里去了?
她举手挠了挠后脖梗,探头往湖上看了看,湖水平静无波。
不死心地沿着湖边走好长一段路去寻,寻找无果后,她唯有提着那些家伙甚回去了,进屋时天已经全黑了,她埋头往前走,在拐角的位置与一人发生了碰撞。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出声道歉。
头顶响起一把好听的声音:“没关系,是我走路太匆忙了。”
许卫秋一抬头,认出了对方是赵彦身边的一名武官,名叫丁洋。
对方也很快认出了她,笑着说道:“原来是赵福。”
“丁大人。”她赶紧行礼:“是我走路太莽撞了,真对不起。”
“都说了没关系。”丁洋拍了拍她肩膀,走开了。
许卫秋脚踏着青石路快步往主屋走去,远远地,就见主屋里头灯火通明。
透过窗棂,但见赵彦一身中衣,那干爽的模样明显是已经洗漱过了。他神态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一手盘着佛珠,一手翻着书。
公子颜无双,眼前好一幅美男图,然而此刻的许卫秋却无心欣赏。
这人真的就这样撇下自己独自回来了。要知道那湖靠着山,随时随地都会有猛兽来攻击;而且,一入夜,蛇虫鼠蚁也特别多。
这什么人啊?太没人性了。亏得一路上自己还担心他会不会是掉湖里喂鱼去了呢。
许卫秋带着满腔的怨气回到仆役居住的倒座房,脖颈处痛痒难耐,她借来一面镜子一照,只见脖颈处十来个蚊子叮咬的包包,红红肿肿一大片,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真是的,临走前叫自己一声是会少块肉还是怎么的?忆起作捅者在屋里一脸悠闲的姿态,许卫秋在心中暗暗问候了他姓赵的祖宗八百遍。
纵有百般不满,然而到了赵彦跟前,许卫秋也是敢怒不敢言,尽心尽责地伺候着。
这赵彦虽然难伺候了点,吃东西挑剔点,脾气难捉摸一点,倒也没怎么为难她;但许卫秋始终忘记不了长庚告诫过自己的话,为了保命,她行事总是慎之又慎。
不得不说,在这里的日子比在工场好过不知多少倍,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半旬。
这天,许卫秋在井边洗衣,洗着洗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片在阳光下观摩着;经过她长时间不懈努力的打磨,这铁片已俨然成一了一块轻薄的刀片。
刀口的锋利程度跟手术台上的柳叶刀差不几了,这刀片她是拿来防身用的。她这个人一直很有忧患意识,身处这乱世,这玩意搞不好在关键时候能救命。
东西就这么带在身上容易露馅不说,无意间一不小心还会反伤自己,她得好好想个办法;望着那锋利的刀片,她脑海一连闪过几个方案都被她一一自我否决了。
后方传来脚步声,她警觉地回头,就见长庚兴冲冲地往这边走来,她赶紧把刀片藏起来。
长庚手里拿着些吃食,许卫秋已习以为常,长庚对自己极好,一有好吃的总会想起自己来,还说喜欢听她唱老家的小调。
“赵福,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五花肉。”
长庚一过来,就献宝似地迫不及待打开手上油纸包,许卫秋见状,伸手阻止:“长庚大哥,你小心一点。”
然而还是晚了,但见几滴油从油纸包上滴下来,恰恰落在她放在一边尚未清洗的衣物上。
两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
长庚慌了神:“这……赵福,你说这……这能洗得掉吗?”
许卫秋把染上油渍的衣服挑出来,放在水盆里使劲地搓了几下。
长庚在一旁焦急等候着,然而费了好大劲,油渍依然如故。
见状,长庚只觉得大难临头:“怎么办呀,这可是主子最喜欢穿的衣裳,要是洗不掉我们俩都得完蛋。”
他急得快要哭起来:“都怪我,笨手笨脚的,都怪我……”说话间,就要伸手去抽自己耳光。
许卫秋连忙上前阻止他并宽慰道:“长庚大哥,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能有办法吗?”
“办法想想总是有的,你先别着急。”许卫秋其实内心也挺慌的,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一旁的长庚见她很是镇定的模样,倒也不再哭了,苦着脸望着她。
许卫秋四下张望着,她知道有一种皂荚树的荚果可以去油污,然而附近好像没有这种果树。
有了……
她脑海闪过了一个主意,这方法不知可不可行,她看了看那块醒目的污渍,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医了。
想到这,她站起来:“长庚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见长庚点点头,她快步往伙房的方向走去。
伙房外,一名杂役正在劈柴,她上前躬身问好:“叔,我想进伙房拿一点草木灰。”
那名杂役很快认出她来,不由得说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主子跟前伺候的赵福小兄弟吗?”
“对,我是。”
“你要草木灰干啥呀?”
“我拿来急用,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
两人正说着话,谁也没留意到伙房内一名中年妇人听到两人对话,扭头望了出来。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那玩意伙房里头多得是,你尽管进去拿便是。”
“谢谢。”
拜谢过后,许卫秋往伙房走去,刚跨进门就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向自己望过来,不正是当初在工场上特意关照过自己的厨娘陈大娘么?
她一脸惊喜地唤了对方一声:“陈大娘。”
陈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疑惑地开口问道:“你是……”
“陈大娘,我是小鱼。”
盯了她看了半晌,陈大娘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一脸惊喜交集地拉住她的手:“原来是你这小家伙,你换了这身衣裳,我老眼昏花愣是没认出来呢。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许卫秋点点头:“嗯,我走得匆忙来不及跟你招呼一声。”
陈大娘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我怎么听外头的人叫你赵福。”
“那是少府大人恩赐的名字。”
陈大娘点点头:“主子赐的,赵福赵福,是个有福气的名字,你现在在主子跟前伺候?”
“嗯,目前是这样。”
“嗯,是好事,比呆在工场上强多了……”
久别重逢,两人很是欢喜,不由得寒暄了几句,过后,许卫秋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向她借了些草木灰才告别离去。
临行前,陈大娘拉住她的衣袖,看了看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卫秋见状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陈大娘左右盼顾了一下,最终啥话也没说就松开了手。
回到后院,长庚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到她就急急脚迎了上来。
见她拿回来一些草木灰,也是愣住了,问道:“你拿这玩意干啥?”
“用它来洗啊。”说话间,她拿出一把草木灰放入清水中。
长庚见状问出了心中的顾虑:“这玩意不会越洗越脏吗?”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且试一试吧。”
长庚看着她又入清水里加了一把,用手搅拌均匀,然后把有油渍的衣服放进去,静置片刻后捞出来。
许卫秋使劲地对着那有油渍的一块布料搓上个二十来遍。过了一次水后,那块顽固的污渍果然就不见了,许卫秋松了一口气:“没了。”
“我看看。”长庚不可置信地接过衣裳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随后满脸惊喜地拍了她肩膀一下:“真的不见了,这草灰还能洗东西呀,赵福,真有你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的还挺多。”
许卫秋长吁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自己耽误不少时间,过会还得去赵彦那报到呢。
她不敢再大意,赶紧抓紧时间洗衣服。
所谓的贴身侍从就是,赵彦去哪,她就必须跟到哪,说得好听就是小跟班,难听一点就是一跟屁虫。
今天的赵彦倒是干了点正事,到工场巡视了过后回来就跟几个主事的工匠在主厅开会。
许卫秋身份低微不得其入,只在外头干等着,到了傍晚时分,她悄悄离开了。
这里蚊虫多,她必须得提前进主屋点上驱蚊虫的香料。
那应该是上好的香料,点上后,没多会功夫,整个主屋都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气味。
她接来一桶水,弄湿了一块抹布开始擦拭了起来,桌、椅、凳、高几、柜、屏风、镜台几乎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
横梁上垂着一个精致的挂件,像是木雕的,也像是象牙制品,上面蒙了一层灰。
挂件挂得太高了,她须得爬上长案才够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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