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是由作者黄文才编写的一部小说,目前正在连载当中,主角是,小说的故事主要讲述了
清末,赵传薪遇到了自己的两个祖宗,救了他们,惹了绺子。打了绺子,惹了小日子。打了小日子……就得一直打小日子。正经人赵传薪有一本日记,它要自动续写。带出来的另一文明武器装备,用着用着,法师赵传薪的名号不胫而走!赵传薪必须强调一句:低法,这是低法装备!...
赵忠义还没什么表示,刘宝贵却眼睛一亮:“你能解决这事儿?俺不信!”
小样,还用上了激将法。
赵传薪呵呵一笑:“不管信不信,起码有这个可能,就值一碗面片吧?”
反将回去。
刘宝贵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一挽袖子,开始削面。
赵传薪伸脑袋看了一眼,说道:“多放点白菜和葱花。”
刘宝贵又开始翻白眼。
小食担一头是灶,一头是工具和食材。那灶的煤火正旺,片刻就煮好了。
赵传薪稀里哗啦的开吃。
以前,他不怎么吃面食的。现在,只觉得原来面片也可以这么美味。
属实饿急眼了。
其实没多少油水,那面汤里连点油花都欠奉,但饿了哪管得了这些?
一碗很快下肚,他一扬碗:“再来!”
却被刘宝贵拎着勺子给挡住:“你先说,怎么解决这事儿?俺兄弟遇上的麻烦可不小,那钻天翻子虽然才刚刚起局建绺子,但他和占中花是拜把子兄弟,占中花手下几十号兄弟,手里有的是新洋枪,子弹跟不要钱似的打,连官府都不敢动他。”
无论是钻天翻子,还是占中花,都是绿林里的绰号。行走江湖,大家都不愿意用真名,一方面是避免麻烦,防止追根溯源牵连亲人,另外就是名号比名字要响亮容易让人记住。
却是赵传薪把碗往前一送:“先满上,我边吃边说。”
刘宝贵将信将疑,一咬牙,左右不过两碗面片。
盛满了,赵传薪继续吃。
第二碗见底儿,这才放下碗,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这件事要解决起来不难。”他好整以暇道:“我给你们分析一下。
首先,钻天翻子才刚起局,手下的人马不多。这也是当时赵忠义插手他作恶,没有当场翻脸的原因。但是,他虽然和占中花拜把子,可不能总是拿别人名号给自己长威风,所以他丢了面子,必然会来找忠义麻烦立威。
去报官,官府看占中花的面子上,不敢和钻天翻子怎么样。
若我们自己和他拼命,别说人家有枪咱们打不过,就是打死了他,万一占中花来为兄弟报仇,咱们也难以抵挡。
所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忠义的东家。
忠义的东家,就是东北首富的牛家吧?
我知道,富贵觉得自己没有门路去找人家,而忠义你又觉得要面子开不了口。
你们还没料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钻天翻子在忠义你这里失了面子,是必然会回来报复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想想家里的老小么?
所以,忠义你带着我,去找你们的东家。就说我是你们赵家在云南的亲戚,算是你的堂弟。然后,由我来说明事情,说服牛家保护你们。”
他说的头头是道,将两人心里比较模糊的概念具体化,也让两个人重视起来。
这时,刘宝贵却疑窦丛生,他问:“你怎么知道俺兄弟的东家是牛家?
再者,你凭什么敢说,你能说服牛家帮忙从中斡旋?”
害,这一届的祖宗可真难带!
不过,他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为什么赵传薪了解的这么清楚?
儿时,他曾听爷爷说过这么一段公案。不过语焉不详,只说了个大概。
后来,爷爷去世,他上大学后,碰上了个牛家的后人,听说了一些往事。因为涉及到自家祖上,他来了兴趣很是下功夫查了一番历史,才算是大致捋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非常自信的说:“忠义之前说过,他再跑一次商队,就能攒够钱去典旗人的田了。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油盐酱醋茶,绫罗绸缎貂皮人参,包括洋人的舶来品,但凡涉及到日用百货,哪个不是‘砸锅牛’的产业?”
牛家的祖上在甘肃一带,曾因饥荒过不下去,就砸锅分家。每一支都拿一片锅的碎片,将来后代取出来锅碎片,只要能拼上,那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帮忙,认祖归宗。所以,牛家被称为“砸锅牛”。
赵传薪继续道:“所以,忠义跑商队,必然是跟牛家跑。这有什么难猜的?
而我敢说自己能说服牛家,是因为牛家现在的当家人牛子厚,被称为牛大善人。他们做事有章法,不乱纪,这是一方面。另外你可能不知道,牛家这样的富商,能不被现在关外大大小小的绺子盯上?实际上,牛家已经和这些绺子有了少许的摩擦了。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晓钻天翻子和他拜把子兄弟占中花,却不知这二位,甚至包括十四阎王,大小金字儿等等绺子,他们都听一个人的话。这个人被人称为‘秀才胡子’,他叫杨玉树。
杨玉树此人目中无人,公然勾搭这些大大小小的绺子团伙。他早就盯上了牛子厚的商队,牛子厚也知道他这么一号人。
那钻天翻子既然想要对忠义下手,而忠义给牛家做事,如果我去跟牛家人一说,牛家人难道不认为,这些绺子是准备对他们下手吗?”
当赵传薪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一说。
这就好像一本背景宏大的小说,一下子铺开格局,令人豁然开朗。
刘宝贵和赵忠义两人自是听得目瞪口呆。
看着两人的脸色,赵传薪背着手,自得一笑:“现在,你们还怀疑我没有本事解决你们的麻烦吗?”
呵,在祖宗面前装一回,感觉还不错。
这次,刘宝贵主动又盛了一碗面片,殷勤的递了过来:“小哥不是凡人啊!”
赵传薪接过,又干了一碗。之前小饱,这回却是撑着了。
吃饱喝足,思路更加清晰了。
想要在这里立足,首先兜里得有点钱才行。现在是近代,第二次工业革命都结束了,他也没啥可发明赚钱的。
思忖片刻,他说:“你们二位,先在这里等等,我去一趟当铺。”
他有两枚戒指。之前哪怕饿肚子都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现在看来,还是去当了吧。
不远处,就有个“德兴当”的招牌。
赵传薪到了德兴当,见识了这个时代的金融机构。
木围栏窗口,让他看着觉得像是监狱。
“我这俩戒指,值多少钱?”
他把两枚珠光宝气的“重工”戒指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头顶黑色嵌玉丝绸瓜皮帽,戴着玳瑁老花镜,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眯着眼睛将戒指拿了起来。
眼睛一亮!
这玩意儿,他没见过啊!
稀罕呀!
一枚戒指,戒身银主体,光是主体应该就有两层,牌面又是一层,然后剑形牌面上,再次焊接了一条黄金的龙。那龙不知道是怎么錾刻的,栩栩如生。
另一枚戒指,主体也是银,两层焊接,外层是卷草纹。盘面有一圈黄金,黄金处嵌的是碎钻,内圈是银,嵌了一圈黄钻,这样颜色得以对称。最中间,是一颗大号黄色宝石。
一枚戒指精美大气,一枚戒指精巧奢华。
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所以视觉冲击力特别大。
老掌柜故意的皱起眉头:“嗯……淡金砂金,粗工毛银……”
这是套话,有人来典当了,如果是棉丝织品则冠以“破衣烂衫”来形容,如果是首饰则冠以“淡金砂金”。如果是锡器必须带一个“废”字,来贬低物品价值。
“呵呵,穷阎漏屋,有眼无珠……”赵传薪立马怼了回去。
你说我的东西破,做工粗糙,我就说你这破地方,掌柜的没啥眼光可言。
掌柜:“……”
你特么好机智啊!
赵传薪有要紧事,不愿意和他废话,就说:“金是真金,银是足银,镶嵌宝石是舶来物,名贵的很!工是精工,这种镶嵌你随便找工匠去模仿,国内有能做出来我白送!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是靠最新的工业工艺制作出来的,两个戒指一共花了50英镑!”
戒指其实都是赵传薪自己做的。
他玩雕刻,有雕刻基础,再学金银首饰镶嵌錾刻这类的技术不难。当时是拿来炫技的,其实充其量他算是工匠,款式都是模仿来的,没啥原创元素。
可即便模仿,此时也绝无仅有。
掌柜的被一阵抢白,噎得直翻白眼。普通人来典当,要么是走投无路的穷苦人,他们笨口结舌的。要么是旗人那种二世祖,抹不开贵人的面子,也不愿意开口。
哪里像眼前这人,伶牙俐齿的。
又听说花了五十英镑买的,他长吸一口气。
半晌叹口气:“东西是不错,贵客也是个懂行的。但当铺有咱当铺的规矩,向来能当四成价,不许还价。月息三分,先扣当月息,哪怕朝当夕赎,也要按月扣。死档三年,活当俩月。票不记名,认票不认人……”
小地方,当铺就这一间,赵传薪没啥选择可言。
他问:“具体多少钱?”
掌柜借着光打量着,装模作样说:“五十英镑买的?这东西毕竟口说无凭。加上戒指上已经有些晦暗和划痕的折损,银元只能给你折算40元,五成价就是20元!”
这个价,是赵传薪报价的十分之一!哪怕他是胡诌的价格,也觉得这当铺掌柜心真特么黑!
啪!
猛地一拍柜子:“当了!”
等他离开当铺,掌柜的歪着脑袋不屑的嘿了一声:“败家子儿!”
……
当赵传薪说出了那番话,刘宝贵和赵忠义以“座上宾”看待他了。
不但给吃的,还将他载回家去,找地儿给他住。
这座小城还没有完全开发,不像后世那般沟沟岔岔住满了人。
赵忠义和刘宝贵是邻居,住的很偏僻。可在赵传薪看来,这连后世的郊区都算不上。
赵忠义是赶车的好把式,他这门算不上手艺的手艺传了三代,赵传薪记得爷爷在后世生产队的时候,就是个赶车的车老板子。
牛车晃晃悠悠走在土路上十分颠簸。
赵传薪在牛车上东张西望,看哪都觉得惊奇。
半晌,来到了鹿岗岭村。
村口,一群孩子疯跑。
打头的孩子穿着整齐,还戴了个虎头帽。后面的一群孩子就差的多了,露半拉腚的有之,衣服打满补丁的有之,多半穿着草鞋。
其中一个鼻涕流成河的埋汰孩儿,看见了牛车,咋咋呼呼的喊道:“爹,叔,你们回来啦!”
赵传薪心里酝酿着非常奇特的情绪!
这小屁孩,难不成就是自己的太爷爷?他对太爷爷的印象很淡,还没怎么记事,太爷爷就没了。
果然,赵忠义笑呵呵的跳下牛车,将鼻涕娃抱上牛车。
赵传薪发现,刘宝贵看着鼻涕娃满眼都是羡慕。
这货还没成家,脑子里全都是攒钱娶媳妇的念头。
这时,打头那孩子王双手掐腰道:“赵宏志,你给我下来。我XHQ的都没坐车呢,你岂敢造次?”
嚯,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XHQ是上三旗之首,地位在清朝确实尊贵。不过这个时候,东北地区的旗人已经彻底没落,也没太有人把他们当回事,只有他们自嗨的厉害。
赵传薪十分感兴趣的看着。
鼻涕娃赵宏志一听,就坐不住了,想要下车。
却是被赵忠义给按住了,然后笑着对下面的孩子喊道:“都上来,拉着你们一起走。”
有点意思,赵传薪觉得自己的这位高祖,其实也没那么憨厚。厚道背后,也有一股不甘人后的傲气。
众娃一听,嗷嗷叫着就往牛车上爬。
赵传薪一看,得,他跳了下去给腾地方了。
只见那孩子王气的脸都涨红了:“我不坐车,我们家都坐轿子。”
只是,这些孩子都嗷嗷叫,没人听他的。
最后,他也只能悻悻地上了车。
刘宝贵对那孩子王打趣:“德福,就你小子还坐轿子,你爹的轿子早卖了,又去赌坊输光了,哪还有轿子给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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