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下午,当项子羽一行人离开了风都城以后,刘邦顺手翻开《风都城之旧事一二》,看到一段合适的关于鼓动战事的话,就讲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演。在这段时间里,曹参萧何和伙计们没有白待着,他们把听众的马匹都带跑了。他们在郊外与“兔头帮”——先前提到过的,交易了所有的马,只有一匹烈性的枣红骚,刘邦自己留下当坐骑。曹参也挺喜欢,不过刘邦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明白他可不配。
“什么叫法人?法人法人顾名思义就是被绳之以法的人!……战争,暴乱,逆徒?这个叫什么?这个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看吧,他的讲演总是那样的有煽动性,果真是与众不同,别树一帜的讲演者,不过,他在行动的同时却开始着手打听项子羽一行人的底细了。
……
项子羽他们没有奔波太久,但是小鱼已经受够了,她现在清楚的认识到,项子羽讲得不错,这个世界的确是在遭受着什么——是可怕的,而且如果没有谁来打破的话,局部的小战争将会持续更长的时间。
然而,对于释放鬼谷里的犯人,她却一直不置可否。
“在去鬼谷以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否则,却那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意义~我们现在要去与鬼谷相反的方向,去无风镇。”项子羽说着,然后开始制定他们的行动路线。
他们在翌日清晨向无风镇出发,经过二日的奔跑,他们便在傍晚时分到达了。
无风镇的客栈来得特别的安静,让他们像风沙一样沉淀下所有的心思去思考一些什么。项子羽将手中的白鸽放飞,白鸽振翅的声音如呼吸一样划破夜色。
“你安排好了吗?”他问一旁的项庄。
“白音会按我说的做的,叔叔在,应该不会出现差错。”项庄用手中的竹篾挑了挑桌上的蜡烛,火焰迅速地跳动了一下,然后便呈现出无比远大的光明来。
……
宿城,项梁在组建一只由项子羽经过十赛选举出来的勇士来组成的军队。车罗很为小鱼不辞而别而生气,不过听白音说是项子羽的主意,于是她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放下心来一心一意的帮忙处理项白音的“首辑发布仪式”——这个说法,是她发挥自己的灵感自创的,是“首张个人专辑发布仪式”好可怕的灵感啊,听起来跟“首级”似的。
那天的天晴得特别的好,项家军穿上一致的军服,沿着城绕了足足有三圈,平时就拥挤异常的街道此时更是状况百出,基本上人们已经放弃了所有的交通工具,全是靠走的,但是仍然站不住脚。
车罗正在广场上忙着,那里的人围得更是水泄不通,哎,这个词谁发明得,真的有够形象,真的有够狠毒。
天渐渐的晚了,为了临场发挥自己的能力,项白音一天以来都没敢怎么吃东西,有句古语说得好——“饿唱饱吹”——意思就是说,吃得太饱的话并不适合唱歌,于是项白音就直接遵守那古训了。
车罗将一块巧克力塞进白音的口中“吃点这个对嗓子有好处。”
白音将巧克力拿在手里一点一点的吃着,似乎他吃的不是什么好吃的糖果,而是一枚毒药似的。
当灯火从方场上升起的时候,南树作为企化人员也出场了,她坐在一旁的卧榻上发着呆,真是奇怪,原来这个世界少了迟小鱼竟也会如此的无聊——于是她便想起了项子羽的一句话,人人生而平等,这是上天的旨意,要不然,他或许就不会费那么多工功将我们创造出来!太经典了。跟马丁路德金说得一样。由此看来,项子羽也是一个颇有政治头脑的人,会利用人的心理进行备战,的确,古书上多有记载,凡事不平则鸣,人也一样,如果感受到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便一定会站出来说点什么的——这个社会一直一直这么安静,并不是他们所受的待遇是公平的,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而矣。
南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车罗走下来,“马上要开演了~”她那样说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到底是激动还是失落。她坐在那里拔弄着自己的电吉它,“你还有电池没?”
南树掏了掏自己的外衣口袋,将两截电池放在车罗的手里。
真是奇怪,为什么她什么都有带呢?
“发型可以吗?”车罗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好得没话说呢~”南树这样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之间感觉即使是在这个梦幻的世界里也同样有属于那个世界的悲伤,就像进入梦境以后仍然不能摆脱的,关于白天的惨烈印象。每一次,车罗每一次出演总要拉上自己,每一次上台前她也总是会问这一句,是啊,她曾经说过,一个人的HAIRSTYLE就是一个人的STYLE,这就是车罗的格式了。
他们互相感叹了一下,真TMD伤春悲秋啊。
车罗向台子上打了个手势,然后便离开了南树向那里去。
这一次,并不是她的主场,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车罗像一只鸟一样跃上台子,在灯光中她迅速地转身,电吉它“嘣嚓——”的一声巨响,声音划破长空,车罗冲着攒动的人群道“今天,是属于我们的‘妙音王子’神泣的日子!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耳朵歆饷一次音乐的盛宴~感谢……”
等车罗感谢完了以后,琴瑟之声便顺着夜色浮了起来。
“相见时难别亦难,春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就觉月光寒。
此去蓬山疑多梦,青鸟殷勤为探看。”
南树坐在那里,心中还在想着自己为白音填的词。
无题,无题啊……
然而,琴瑟之声响起了之后,却迟迟的没有声音从那琴瑟之声中响起,南树纳闷地看向台子去,所有的声音都停了,连不懂事的小孩子的喃喃之声也消失了,可是台子上依旧一点声音也没有……
“相见……”项白音怔怔的站在那里,像一个被老师提问时情急之下忘记答案的孩子,他的脸煞白煞白的,就那样直直地站在讲台子的中央,突然有一种寒冷幽暗之气朝向自己袭来,他唇角略微的绯红也消失了~车罗的第一反映就是可能忘语了,TMD,她骂一句忙跑到台子下向南树要歌词,南树龙飞凤舞地写了,车罗看了一下“TMD就这样谁能看懂啊?”
“没办法啊,写英语写惯了,再说,现代人谁还会用毛笔啊~”显然的,南树也意识到自己的字实在是难看了,但是别无他法了不是吗?如果要车罗写的话,她可能根本就写不出来,自己曾受她之托按着她的日记本上记述自己演出时要带一件“黑↓色”的大衣,自己弄了好久,翻箱倒柜的硬是没有找到她所说的大衣,后来打电话请教才知道她的意思是“灰”色的大衣,至于为什么将“灰”写成“黑↓色”呢?那是因为她实在想不出“灰”是怎么写来着——这就是经掌用手指头打字的坏处了……
当车罗看到项白音看到那歌词以后更加苍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下面的观众已经开始喁喁而谈了。
这可怎么好呢~就算是让项白音念一遍的话——肯定也念不下来吧,他平时写字跟刻得一样,有板有眼的,像这一种歪鼻子椤眼的字怎么可能看得懂呢?就算是人长成这样怎么看也不像个人了……郁闷……
她一气之下将写着歌词的绢布丢在了台子上,然后冲着台下道“今天我们的‘妙音王子’无法向大家展示他的‘神泣之音’了——当然,这都怪我,刚才给他吃了一块巧克力的缘故~”车罗拍拍项白音的肩膀,白音像捞到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盯着她,脸色也变得有生气了些,“那么现在!”她的声音划破长空,呼啸而至,“就请大家见识一下‘妙音王子’执手,由车罗一手*纵的吉它电版RMB音乐吧!”台下是欢呼声台潮水一般汹涌而至,车罗搂着项白音的肩膀来到幕前,她提起自己放在角落里的电吉它,然后冲着琴瑟手道“古筝不要停~”
就是这样,一首电吉它和古筝合鸣的充满HIPHOP感觉的慢摇级《别亦难》在夜色的灯光下疯狂而温柔的展开了。